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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复兴的十条评判标准——渠蒙专访(2)

2022-10-10 作者:艺术中国 围观 : 1291 次 评论

2018年国际地理学大会发表濑户内艺术复兴研究,加拿大魁北克 图片来源:渠蒙

艺术中国:现在围绕乡村复兴,如果没有一个相对客观的理论框架内,没有办法准确评判每个乡村建设的得与失,您对于乡村复兴的评判依据是怎样的? 

渠蒙:我目前正在完成最后一稿英文论文,内容就是东亚乡村复兴的评价方法,如何评价社区指定艺术,就是社区复兴类艺术活动。通过不只是濑户内国际艺术节,也包括其他一些小规模艺术节,我可以先跟大家分享我的10个思考方向。

第一就是评价他的社区复兴动机。不是评价他做艺术活动的动机,而是他对社区的承诺。不管是亚洲,还是欧洲或者澳洲20年前的文献来看,社区介入的组织者就是创造者,我们称为place makes,这些人对社区都有承诺,但在实际运作中他又不排除商业的这一面,所以我们不能光听他对社区的承诺,还要看到他其他方面,但他也不能完全成为一个志愿者,无缘无故的奉献资源。

我们要客观的看社区变化,这其实是一个灰色地带,要看到乡建者对社区的承诺,也要看他商业的一面,看他在实际中怎么做。承诺是承诺,5年10年他能不能做到,这是第一位,检验标准比较苛刻,但确实在濑户内被检验过。

高松港作品 图片来源:渠蒙

濑户内国际艺术节的观光游客

第五,我想谈一下艺术旅游的影响和冲击,也就是大家所说的“破坏”,我觉得很多艺术学者和社会学者可能忘掉了旅游的功能,因为我们往往从艺术体系来讲,我们把游客叫观众,我们并不理解他为游客,但实际上你只要来到乡村产生了消费行为,你就是一个游客。游客来到原本不是旅游地的地方,这里就变成了一个旅游地,也会有相应的旅游名词,我们叫carrying capacity,中文指过载的压力,就是原本一个不是旅游地的乡村,它到底能承受多少人的旅游量,我们在乡村做艺术的时候有没有估算到这一点?

濑户内国际艺术节在很多社区里发生过这个问题,原本人少基础设施不够的地方,突然来了几百万人参观,没有停车场,到处是垃圾,好多作品在农田里,农田被毁掉,他们也在不断地去思考,在一个没有准备好旅游的地方搞出艺术旅游,我们该怎么面对?我看很多学者没有去从这个角度上去思考,我觉得艺术旅游是一个非常有潜力值得继续去研究的课题,但是我们也不能光从旅游角度去看这种冲击,当然有艺术上的冲击。

第六,社区从被动加入的角色到主动创生的关系,我们在越后妻有看到很多居民逐渐参与的过程,但是在濑户内我后来又发现有很多社区在积极地创造—Active creation。

濑户内三年展2019男木岛破败的空屋 图片来源:渠蒙

基于社区关系的观察,我们对女木岛和男木岛进行比较以后,我发现女木岛居民只是积极地帮忙完成一个艺术节,之后居民的变化并不大,没有人来这个岛,他们原本问题没有解决。但是男木岛不一样,男木岛1/3人口受艺术节契机影响,但是人口增长其实还是靠社区本身,我们看到了一个外生性艺术节带来的机会和内生性的居民自发地共同创造了一个群体,鼓励了移民迁居到岛上。

这样一个内生外生的过程,我管它叫新内生的一个复兴机制。我们要看到这个过程中社区居民是一个被动参与的角色,他们看到契机主动寻求加入。当然没有艺术介入的机会,他是不可能有任何变化的。社区中长期发展后,社区本身甚至会代替艺术激活的部分,它就像我们成功地激活了一个马达,自己就循环下去,不需要在后期做太多的资本投入,所以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重要检验良性负性的标准,而不是一个不停的被动参与的过程。

第七是社区文化资产的复兴。我觉得乡村社区本身有很强大的文化,但是这些文化不被现在人所重视,或者说被很少的一部分人重视,但是实际总体情况下它是在消失,日本同样也是如此,我们如何保存好新东西和旧东西之间的关系,就像有一句名言说的,我们真正见证了整个乡村凋敝的过程,就是炉火中熊熊燃烧的柴火,我们要看到火焰带给我们的温暖,还是看到消失被烧尽的木炭灰尘,好多人谈乡村文化复兴,只是谈被烧掉的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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