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艺术博物馆必须面向大众——秦思源专访(2)
可是它给我的强烈信号是声音这事儿大众是有兴趣的,老北京声音肯定是一个起点,观众对这样的内容很感兴趣。所以声音总站的第一展厅是老北京。第二,就是考虑大自然的声音,它非常奥妙,大家没有这方面的经历。
早期录音历史表和物件
观众与声音喷泉互动
观众在声音是什么展览现场
艺术中国:那些神奇的声音互动装置真的很精彩,让声音和物质、色彩、图形产生了奇妙的关联,这些互动装置都是您自己设计的吗?
秦思源:不是我设计的,是我设置的,我知道那些声音互动装置的原理是什么,我可以做简单的装置,但是我不会做博物馆里可操作的、稳定的装置。后来我找到一个叫觉然的法国人。我知道他在做相似的事情。他的作品里常常用音流学的因素,也用声音与激光。其他的装置虽然没做过,可是原理和操作系统能掌握,所以跟他合作来完成这些装置的内部结构和互动操作。他也设计了现场的布局,装置摆放的方式和位置。可是每个装置的外形是陈超和城集完成的,因为需要跟博物馆整体的设计风格保持一致。因此概念、技术和设计最后结合的不错。
我们在做科普,可是科普是什么呢?最后全然是一个策划工作,就是蒸馏,怎么用最简单又最有吸引力的方式来传递给观众,让他们能够接受,又觉得好玩。这件事一开始肯定有很多挫折,但整体来讲还算顺利。这是我们的第一个版本,未来肯定会有无数调整,可是这就是第一个尝试。
声音与情感展览现场
艺术中国:声音总站这些版块是否都是常设展?老北京声音部分是不是永久性展览?
秦思源:对,老北京声音至少两三年都不会有变化,因为它就是老北京的东西,符合北京的需求。大自然、语言、音乐,这三个连起来的版块都是不断地更换内容。语言部分,新疆语言是第一个,下一个是古诗词。对于音乐,从新疆开始,未来我们介绍中国各民族和地区的音乐,将是一个比较庞大长期的工程。我们也希望更够跟相关工作的个人与机构合作,把别人做过的研究呈现出来,而补充还没做过的。
和田地区于田县牧羊人、民间艺人穆沙(摄影:吐送江·胡加不拉)
艺术中国:这次音乐部分为什么首先选择了和田音乐?
秦思源:我们先做和田,因为这是和田援疆指挥部邀请我们跟和田合作,我们是跟他们联合做的这个展览。我们希望把中国民间音乐做成比较丰富的故事。音乐跟别的文化一样,很多中国乐器都来自于其他文明,所以讲中国音乐不是单讲中国,而是讲中国和其他地方的文化交融。
文化怎么交融,故事从哪里来,这是非常有趣的一个东西。通过音乐,你可以讲很多故事,比如中国跟其它地区是怎么交融的,这是文化的核心、文化的基因。就像不能近亲结婚一样,文化不是死水一滩,而是不断流淌的新鲜的水,这样才能形成特别丰富多彩的文化系统。
艺术中国:这些年您去过新疆,西藏,采集了很多声音,现在您要做一个整体的音乐地图吗?
秦思源:对,其实“中国音乐地图”早就人开始做了,我们并没有发起这个事情。我们是平台,我们希望能够联动这些已经做过很多年的学者跟我们合作,希望最后形成一个中国音乐地图,这是一个长久的计划,我们每跟一个地区合作,我们希望在那儿建立一个工作站,有当地的人去继续收集当地的声音。就像在和田,和田政府跟我们说他们有人来延续录音的工作。因为我们不可能长期在那儿,所以就建立一个长期的地方工作站,把这个工作延续下去。
采集收藏消失的声音
艺术中国:您为什么对声音艺术这么着迷?
秦思源:这是一步一步形成的,原来我做过“都市发声”还有史家胡同博物馆那些项目,后来我做了正在消失的声音收集。一方面感觉声音有意思;第二,声音机构这块基本是空白;第三,社会反应比较积极。我没想到声音有公共性,原以为声音非常小众。我做老北京声音,发现所有人都知道老北京吆喝,可是竟然没有人做过系统的录音和整理,可能它属于市井,不是高雅文化,不符合大部分教育和学术系统,民间表演也是如此。既然这两块没人做梳理,我可以继续做,空间也比较大。另外做声音采集的人非常多,可奇怪的是,没人把它串联起来形成一个整体的机构,连西方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