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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兴涛谈羊磴计划——重建艺术与生活的连接(2)

2022-06-22 作者:艺术中国 围观 : 733 次 评论

杜威有一句话:重建艺术与日常生活的连续性,他有一本书《艺术即经验》,我感觉这正是我寻找的,现在缺乏的就是这种连续性。艺术作为一个系统,好像独立于生活之外,其实很多东西不是这样的。就像过去中国美术史认为先秦两汉时期的艺术品有独立的审美倾向,但今天美术史家都认为这并不恰当,魏晋后文人开始了有意识的美学追求才可以这样去讨论,而之前历史时期埋葬的壁画、文物和礼器等都是一个社会制度和社会习俗的结果,但我们毫无妨碍把它看成那个时代非常具有象征性和集大成的艺术品,反过来我们今天认定的艺术品,从未来回看可能就存疑了,在未来的标准检验来看,艺术一定是今天和我们真实的生活充分联系的东西。

“全家福”2018年 参与者:龙兴语,黄奥,龙彬,申通,李安伟一家

2018年我们做过一个项目。2018年是改革开放40周年,我们就想怎样和这个时段产生关联?当地政府也不知道怎么宣传,当时我们就让出生于1978年的村里人一起吃饭,其中有一家人,艺术家和他们聊了三天,这个人从来不怎么谈,然后他把自家的小照片拿出来希望我们重新修复,我们就把照片放大嵌在他家的外墙上,他说自己从来没有认真想过自己的家人,爷爷辈父亲辈去到哪里。我觉得他只要一旦回忆就和过去建立了联系,他就是一个独立精神上完整的人,而不是一个被动接受的人,他的人生是可以自己叙述的,我觉得这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前排左起:郭开红、谢小春、焦兴涛;后排左起:胡现坤、冯如金

艺术中国:感觉您是以比较平等的方式,像交朋友那样和村民相处,这里面的关键处在哪里?

焦兴涛:这需要足够时间才能深入了解,建立朋友间的认同,而且你会真正的看到他们身上有很多东西是值得你认可和钦佩的,比如谢晓春他们画的一些东西,他们觉得很好玩,村里其他人觉得这些都是没用的东西,也不能挣钱。因为乡村人观念是非常实用主义的。好在这些素人艺术家都很不错一直在做,但他们也有这个疑问,做艺术是很好玩,我也很高兴,但它不来钱啊,所以这是一个过程,十年之后,这五六个人就越过了这个坎儿,他们觉得这个根本就不是拿来挣钱的,这是让他们玩得很嗨的东西,在乡村里是他们自我文化身份的一个确认,这就是很大的一个转变。

艺术中国:艺术家在乡村里做艺术离不开和当地政府打交道,您强调羊磴计划和当地政府一直是弱连接,具体是怎样的情况?

焦兴涛:我们过去和政府一直是弱联系,几乎没有联系,我们在羊磴期间,这里换了不少的书记和镇长,有的也来和我们打招呼,做交流。他们知道我们是美院的,也希望我们能够设计个东西,我们也帮他们设计,半带公益性质,但能不能做是另外一个问题,所以一直没怎么联系。都是和具体的人——谢晓春、郭开红、令狐昌元这些村民联系很多。我们对当地政府来说就是无害无所谓的,也没用过他一分钱的资源。

“木匠合作社”工作中之一 2012

艺术中国:您的团队最初和村里木匠共同创作木工活的时候,最初和木匠指定了一些规则和方法,这也诱导木匠做出一些生动而不同寻常的木工活,这些规则是怎么构思的?

焦兴涛:2012年木匠的那个项目是蛮重要的,我们当时提了五个不是,其实也是因为我们当时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正就是先把我们不愿意做的事情先提出来,旗先插了再说。那时候也没有什么理论支撑,今天参与性艺术都有很多理论。

当时我们就凭着自己的直觉和艺术感受,在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中去解决问题。我们这些城里来的艺术家和雕塑家请羊磴的几个木匠来做家具。艺术家和木匠分成六组,大家也不知道做什么,就是有方向但没有目标。木匠们习惯客户给他柜子的样子大小,然后按常规去做,而我们提出的要求就很复杂,做什么东西要一起商量,木匠们就不会了,雕塑家们也很痛苦,他们从来就是自己画草图来做,现在也不知道怎么进行,就像长期使用右手,突然让你用左手来做事一样别扭,我觉得这个过程是很好的,我们就天天吃饭喝酒聊天,艺术家和木匠两个人慢慢熟悉了,一旦进入木匠的精神世界和故事,就会发现很多有意思的东西,最后六组人都成为了好朋友,也只有成为朋友才能往下实践。所谓的规则也是突破口,从哪着手呢?就从木匠最擅长的一个家具入手,这既是他熟悉的也是他的选择,这是起点,艺术家再进入,这个规则才真正可以展开了,从那儿开始我们才很自然的合作,相互激发着去做东西。我发现这是乡村艺术核心的东西,如果不是艺术史或艺术世界里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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