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的的凌霄花(2)
上班几年后,随着国家体制改革政策的实施,矿务局效益一年不如一年,办事处业务也越来越萎缩了,最终我离开了像一家人一样的办事处,分就到离办事处20多公里的小县城。尽管大家依依不舍,说了好多好多的难分难舍的话,但也无济于事。办事处院子也卖了,机构也撤销了,大家各分东西。
再后来,找熟人,托关系,不断的申请,我终于回到了我生活的城市。再后来由于一些原因,我离开了快20年的单位。一个人漂泊在江湖之间,寒来暑往,春夏秋冬,努力的打拼着,生活着。去过茫茫的戈壁,到过海天相连的天涯海角。职业不停的转换着,但我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的追求,那就是对自由的渴望。
晚上散步的时候,我给妻说了几十年前的那些事,说几十个人在一起打算盘,手指头冷的都没了知觉;说一个人在宿舍里冬天凛冽的寒风;说矿务局冬天空气里满是煤屑的空气;说门卫爱唱秦腔的小刘;说回一趟家要坐几个小时颠的头昏脑胀的班车;说四堵高墙的办事处院子;说为了9块钱骑着自行车胆战心惊的样子;说那些岁月里逝去的年华……。妻笑着说,看你的鬓角,都有白头发了。难怪你喜欢凌霄花,原来是你这人太恋旧。
拉着妻的手,我怕走丢了自己。给妻说那个小镇子,我一直看成自己的二故乡,因为在哪里呆了8年之久,最美好的青春年华,留在了哪里。这些年也打听和关注那个地方的消息,听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讲,说三十多年过去了,那个院子还在,变化不大,只是房子老了,本来就一个小镇,没有啥开发价值,所以比以前更是破旧荒凉。听了这些,心里反而些许安慰。
我想当年的那株凌霄花要是还在的话,一定爬满了院子西面那面墙。密密的藤蔓一定在我离开后一个又一个的夏天里,开着火一样的鲜红鲜红的花朵。而这一切,总会有一天,会出现在我的梦里,凌霄花会像当年一样注视着我,我也会像当年一样凝视着它,只是任光阴荏苒,岁月蹉跎,当年的青丝早已华发。但那些长在我心里的,爬满了记忆岁月里的藤藤蔓蔓,肯定会在一个偶尔的黄昏后,在我布满皱纹眼角里化成热泪。